编辑推荐——慧眼看PDF电子书
☆阿乙、徐则臣、葛亮、杨葵、邱华栋、杨庆祥一致力荐!
☆《人民文学》《十月》《钟山》《天南》《收获》等多家媒体刊物盛赞作者!
☆“紫金•人民文学之星”奖、“台湾X19诗奖”首奖获得者,崛起的90后文学新声音李唐全新力作。
☆人们来来去、离别生死,甚至故事也是平庸的。
☆夜幕之中,似乎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每个人都在不同的故事中,彼此交叉,却又互不影响。
☆《月球房地产推销员》是一本孤独而真实的小说,李唐从一个生活失意的青年人角度出发,描写了一个科技发达,充满了梦幻感的世界,却用孤独的骨架搭建出冷彻的感觉,让我们在沉迷幻想的同时,也能回归真实,找到如何在残酷的世界里真正生活下去的力量。
☆作者搭建了一个奇异的地球世界,世界观的构建是超前的,也是浪漫的:月球大开发计划、城市效率委员会、机器人诗人、感情保持器、写作工厂……
内容简介——慧眼看PDF电子书
人们忘记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
整日为了虚假的目标乐此不疲
再也感受不到什么叫做“真实”。
我对我的工作兴致缺缺,业绩也总是倒数。
我遇见形形色色的客户,他们的要求千奇百怪,但目的一样——到月亮上去。
对于他们而言,去月球代表着新生活的开始。我总是对此充满疑问。
难道去了月球就真的能够获得新生吗?
这个想法一致持续盘桓在我的脑海中,直到阿树也离开了我。
之后,我生活的轨道开始偏移。
砂原先生突然来访,向我购买一块土地。
考虑过后,我登上了他的公交车。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辆车将带我驶向什么样的世界……
作者简介——慧眼看PDF电子书
李唐,1992年生,14岁开始创作诗歌。曾获“紫金•人民文学之星”中篇小说奖、“台湾X19诗奖”首奖。作品常见于《人民文学》《十月》《钟山》《天南》等,已出版作品集《我们终将被遗忘》《身外之海》《酒馆关门之前》。少年时曾以“90后文学作家”的身份邀录制湖南卫视《天天向上》。
在线试读——慧眼看PDF电子书
第一章
1、
曾有一段时间,我着迷于思考自己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每天,我回到家中,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凝视昏暗的天花板。快要入冬了,天黑得很早。不一会儿,客厅就完全沉浸在了黑暗中。可我不想开灯,只想静静地待上一会儿。
我厌恶这些无谓的情绪。我知道,伤感无济于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当我听到那“嗡嗡”的声响在我耳边徘徊,我立刻回过神,打开灯,寻找声音的源头。我看到一只黑色的小飞虫正在我左肩稍上的位置飞旋。又来了。我瞅准时机,伸出手,敏捷地抓住了它。它在我掌中挣扎着。我使了使劲,它不动了。
我张开手掌。这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苍蝇躺在我的手心里。它是机器做的。我将它放在茶几上,然后到浴室洗了一把脸。
大约过了两分钟,我听到按门铃的声音,接着便是大力的敲门声。我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又将毛巾放回架子上摆好。敲门声越来越用力了。我检查了一下牙膏,还有四分之一,暂时不用买新的。敲门声依然在继续。我拿起梳子,揪出梳齿间残留的干枯的头发。这时,敲门声逐渐低了下去。我走出浴室。
打开门,阿鲸正站在楼道的灯光里。
我面无表情地让他进来。
他一进屋,就开始在冰箱里翻找起来。我坐回沙发,看着他。我这才发觉,回家后我一直没有脱外套。
“全世界最干净的冰箱。”阿鲸“啧啧”着关上冰箱门,站在茶几前面,伸出手,说,“还给我吧。”
我抬起头,故意问他:“什么?”
“苍蝇。”他有些着急,“我的苍蝇,你把它放哪儿了?”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冲马桶的声音?”我笑着说。
他脸色变了,慌忙冲进厕所里,趴在马桶旁往里看,就差没把头伸进去了。他的样子很滑稽,我真想从后面狠狠地踢他屁股一脚,不过我忍住了。
“你真的冲走了?”他绝望地喊道,“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侦查苍蝇啊!两个月的成果!就被你……”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谁让它这么容易就被发现,”我说,“而且噪音很大。”
“还在测试阶段。”
他慢慢地站起身,整个人显得软塌塌的,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挤到沙发上。怕冷似的蜷缩着身体,占据了沙发大半的空间。
我们沉默着。客厅的吊灯不时会闪烁一下,那是电路不稳的信号……或许我也应该考虑换一盏核动力灯泡了。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只侦查苍蝇,说:“拿走吧,在茶几上。”
他往茶几看去。终于,他发现了他亲爱的苍蝇。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冷酷绝情!”他忙将苍蝇放进裤子口袋里,就像不这么做它就会自己飞走似的。而我累极了,只想睡一觉。
他碰碰我的胳膊肘,“喂,要不要去打游戏?”
我不想说话,闭起眼睛,假装睡着了。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站起身说:“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叫我。”
我听到了关门声。我以为我真的会睡着,但是没有。可能是在沙发上睡太难受了,况且我连外衣都懒得脱。我看了眼电子钟,才九点一刻。我想,现在睡觉是不是太颓废了?于是我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立交桥。汽车的灯光在立交桥上汇聚成了一片光的河流。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闪烁着缤纷的霓虹光芒,照亮了夜空。它们之中有的已经高耸入云,上半截隐没在云层里。玻璃幕墙此刻变成了一面面大屏幕,上面播放着各种汽车、旅游或房地产的广告。租赁这样的广告位是非常昂贵的。
我拉上窗帘。
从沙发底下,我把一箱子酒挪出来。如果我把它们放在冰箱里,不出一天,就会被阿鲸席卷一空。他就住在我的隔壁,随时会光临,而且还有侦查苍蝇。我不得不留个后手。我拿出一罐啤酒,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起酒来。
十分钟后,我关掉了电视。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钟。我喝了五罐啤酒,却一点也没有醉意。我放了一张迈尔斯·戴维斯版本的《我的王子终会到来》——我经常听着这张专辑入睡——但今晚它失灵了,一整张专辑听完,我依然毫无睡意。不论是迈尔斯·戴维斯还是约翰·科川,或是“加农炮”阿德雷,都挽救不了我的睡眠。
我决定出去走一走。
天气渐渐地冷了。整个夏天我东奔西跑,即使是在最炎热的日子里。我依然一无所获。在公司里,我的业绩总是排在最末。老板是个好人,但他有时看我的眼神分明在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当然,我知道,可是推销不出去那片荒芜的土地我也没办法。我觉得我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我心烦意乱地走在街上。
此时正是这座城市最热闹的时候。我裹紧大衣,走过两旁的商店、饭馆、美发店、小型超市……再过两条街,就是有名的酒吧聚集区。从门口路过,可以听到从酒吧内部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到处都是各种肤色的人。衣着时髦的年轻男女,醉醺醺、相貌模糊的酒鬼,探头探脑的拉客者,还有被五光十色的灯火炫花眼的旅客。他们全都拥挤在并不宽敞的马路上,身子被灯光染成了各种颜色。汽车的喇叭声不绝于耳,慢吞吞挪动着,艰难地开辟出一条路。而那些骑摩托车的飞车党则见缝插针,在人群中穿梭,当他们终于摆脱人群,便轰鸣一声,绝尘而去。
我看到了“双峰”酒吧红蓝相间的招牌,很想进去喝一杯,但是我不想让这个夜晚变得麻木不仁。况且第二天我还要上班。我已经有好几次迷迷糊糊地去公司了。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老板训斥我说,“你看看这叫什么样子!”
确实,我的酒量很差。与其说我喜欢喝酒,倒不如说喜欢酒吧里的氛围。那些音乐、喧闹很容易便将你填充。当我一个人待着时,时间是难熬的。电子钟的数字似乎要过一百年才会变动一下,穷极无聊时我会跟它聊聊天。当然,我也可以放放唱片,写写东西,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可我仍然感到痛苦。我总是会思考写作的意义。写下这堆文字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个想法几乎使我寸步难行。我写下一行字,然后再删掉,这样重复一整晚。
“双峰”里有我的朋友。我知道他们就在那儿。
我从“双峰”红色的大门走过,透过两旁的窗子,我看见库珀正站在一张桌子前,跟一个年轻女孩嬉笑地说着什么。但愿这一幕不要被戴安看到。我默默地为他祈祷。然后我穿过了酒吧聚集区。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音乐被远远地抛在身后。我放慢了脚步,抬起头,看见天空中明亮的月。我承认,月亮总是很美妙,尤其是在这样糟糕的夜晚。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它的美好,现在,当我看见它,脑子里最先浮现出来的是我那怎么也卖不出去的土地,还有那些难缠的客户。
我是一名房地产推销员,而我推销的土地就在月球上。
准确地说,那还不是房子,那里什么也没有,与荒漠无异。我们推销的是月球的土地。“月球大开发项目”已经在世界各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月球的土地可以在各种渠道(公开或非公开,合法或非法)进行交易。月球房地产公司遍地开花,而我供职的就是其中一家。老板通过私人关系,得到了月球的某几块地皮。
我停下脚步。
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家24小时便利店。无论多晚,它都灯火通明。里面的核动力灯泡总是开得很足,当你走进去,会有一种如入白昼的错觉。隔着橱窗,我看见阿树正懒洋洋地在收银台后面看杂志。
我推门走了进去。门口的感应器发出“叮咚”的响声。
便利店里的温度很适宜。我走到柜台前。阿树仍然专心致志地读着手里那本叫《知月》的杂志。这份杂志是“月球大开发”兴起后创刊的,每期都会刊登很多与月亮有关的科普文章和民间故事,有时也会刊登些相关的小说。我站在她面前,她依然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欢迎光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这时阿树才回过神来,看到我,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放下杂志,冲我笑了笑。那个向我打招呼的店员也走了过来。我认识他,因为他实在太有特点了——这个人的岁数和我差不多,可是头发却几乎全掉光了,为此他也很苦恼。“他的工资基本上全都用在各种生发产品上了。”有一次,阿树提起店里的趣闻时这样对我说。我知道他俩的关系不太和睦,主要是由于对店里背景音乐播放权的争夺。秃头店员坚持要放轻柔、舒缓的轻音乐,而阿树每次都要求放户川纯或椎名林檎——两个她最喜爱的歌手。
秃头店员也认出了我,刚才那股子亲热劲立刻消失了。他干咳了两声,转过身继续检查货架上的生产日期。
“你怎么过来了?”阿树穿着蓝色的员工服,她的身后是各种酒类和香烟。她总是喜欢留一种像是小男孩的短发。
“睡不着,过来看看你。”我说,“几点下班?”
阿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还有四个小时,四点钟下班。”她说。
我的女朋友阿树是一个工作狂,认识她的人全知道。不过,也事出有因。在她大约四、五岁左右的时候,曾出过一次车祸。在那场车祸中,她失去了父母,而她的脑袋则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从此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她再也没办法睡觉了。医生说她脑子的神经系统受到了损伤,她只能闭着眼睛休息,却无法真正入睡。就这样,她的时间比正常人多出了一倍,整个夜晚都可以任意支配。便利店店员算是她兼职的第二份工作。
“下班后回家吗?”我问。
她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答应好库珀了,下班后去‘双峰’打扫卫生。”她挠了挠头,“你也知道,他那里总是缺人手,戴安自己又忙不过来……”
“好吧好吧。”我有些沮丧。我真的希望她可以在工作之余回家陪陪我,有时我们连续好几天都见不到面。由于她的杰出表现,“效率委员会”还特意给她颁发了“杰出市民”的奖状。这事还登上了报纸。
“给我一杯热咖啡。”我说。
她听出了我语气中的生硬,便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新书写得怎么样了?”她的脸离我很近,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眼睛跟小时候没有分别。我们从小就是邻居——我,阿树,以及阿树的哥哥阿鲸,我们一起长大。
“唔,嗯,正在写……”我嘟囔着,“只是不太顺利……”
“我哥是不是又打扰你了?”
“还好。”我的胳膊肘放在收银台上,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上面,这样会使我舒服一些,“只是他最近总喜欢用侦查苍蝇偷窥我。”
这时,我的耳边传来椎名林檎的《今》。
“你什么时候又把音乐换掉了?”秃头员工从层层叠叠的货架中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喊道,“这是什么歌啊?难听死了!放这样的歌还不把顾客全吓跑了?”
“现在哪有顾客?”阿树一边从暖柜里取出咖啡,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她回到收银台前,把咖啡递给我。
“明天还要上班?”她问道。
“是啊,”我拉开咖啡罐的拉环,小抿了一口,“还有客户要见。”
想到工作,我的心情又黯淡了下去。我磨蹭了一会儿,然后跟阿树告了别。我必须要睡会儿觉,否则明天打不起精神又要被骂。我低着头,匆匆走在有些潮湿的路面上(刚刚下雨了?)月亮悬在头顶,发出柔和的幽光。已经快两点了,四周依然有不少人在游荡。不可思议,他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我很快意识到,我也是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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