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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加内利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如同是密涅瓦从朱庇特的大脑中诞生。 ——卡尔维诺
后现代主义经典作品,100个《十日谈》式的故事,1个平淡无奇的情侣、杀手、疯子、帝王、龙、分身、骑士和梦境混杂的荒诞世界。
内容简介
《小小说百篇:100》是意大利作家乔治·曼加内利1979年出版的作品,获得意大利重要的文学奖项之一维亚雷焦奖。这部作品收录了一百篇小小说,每篇小说不过寥寥百字,但其中的每一句话都是与众不同,充斥着语言和思想的游戏,描绘出如同女巫夜会般的场景,构建起一个个超现实的荒诞世界。
伊卡洛·卡尔维诺曾经这样评论乔治·曼加内利:“意大利文学界有一位无可比拟的作家,他的一字一词历历可辨,他发明了无穷尽、令人无可抗拒的语言和思想游戏……”这本《十日谈》式的小说正是如此。它们究竟属于哪一流派呢?微型心理剧,散文诗,荒诞不经的故事,突如其来的顿悟,不怀好意的诡辩,讽刺性寓言诗,妄想的奇览,存在主义的逆喻,还是奇妙、骇人听闻的谬论?这一百篇小小说自始至终都充满着挑衅性,张狂、险恶,不时还十分滑稽。其中有平淡无奇的情侣、烈士、杀手、盗贼、疯子、帝王、土匪、睡眠者、建筑师、猎人、囚犯、作家、幻想、鬼魂、时空、龙、分身、骑士、仙女、天使、动物化身和梦境中才会出现的幻象。每一篇作品都具有莫比乌斯环的构造,如同一位评论家所指出的那样,“时间头尾相接,循环往复”,好似一条衔尾蛇。
作者简介
乔治·曼加内利(Giorgio Manganelli,1922-1990),意大利作家、记者、文学评论家,新先锋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代表作《小小说百篇:100》(1979)获意大利重要文学奖项维亚雷焦文学奖。另著有《滑稽喜剧》《致后世的神明》等。
前言
前言
伊塔洛·卡尔维诺
目前时机已经成熟。二十年来,意大利文学界有一位特立独行的作家,他作品中的每一句话都与众不同。他如同一位不知疲倦而又无法抗拒的发明家,不停地进行语言和思想的游戏。不过,在此之前他的作品从未被翻译成法语。这就意味着,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法国读者对意大利文学的看法缺少了一个关键性的因素,而自从曼加内利的形象出现在地平线上,文学界所有观点之间的关系都发生了变化。
对这位作家的介绍的延迟,后果非常严重,因为我们所做的,并非发现一位才华横溢、正在走向成熟的年轻作家,追随他在风格形成上走过的轨迹。事实上,可以说曼加内利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如同是密涅瓦从朱庇特的大脑中诞生。早在一九六四年出版处女作《滑稽喜剧》之时,他的写作风格业已成熟,而且具备了所有的写作才能。当时,他已经四十二岁。同样,我们也不能说他的名声仅限于意大利最讲究的文人圈。作为日常生活中那些荒唐之事的评论者,曼加内利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尤其是《晚邮报》,还有发行量很大的周刊。这就意味着曼加内利能够将广泛的读者纳入他的游戏当中,同时又不失其精神与风格。
我就此结束这段简短的评论性开场白,目的是除了庆祝曼加内利的作品终于翻译成法文,并且能够在W出版社出版以外,还要粗线条地对这位作家的特点进行描述。
首先,可以说曼加内利既是最典型的意大利作家,又是意大利文学中最为孤立的作家。说他是最典型的意大利作家,是因为他的作品风格直接来源于十七世纪的散文体,是通过精心加工的句法,出人意料的名词、动词,尤其是形容词构成的奢华表演;他的创作艺术,就如同从最缺乏意义的借口当中,喷发出一眼由动词构成的泉水,由比喻构成的漩涡,和由令人捧腹的发明汇成的瀑布。曼加内利的作品涉及文艺复兴和巴洛克之间的意大利文学思想,这思想对整个欧洲来说有着无可取代的功能,储备了众多奇妙的故事,其中包括了宇宙学家和魔幻理论家那些煞费苦心的成果,还有诗人的比喻和想象。与此同时,他又是最为孤立的一个,因为他无情地摧毁了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意大利文学表现出的所有道德的、教育的,或者仅仅是说明性的意愿,和在社会历史上具有某种重要性的所有奢望。对于法国人来说,这一点既非新闻,也非丑闻,不过,曼加内利在其中加入了他特有的极端主义。要说明这一点,我们只需提到他的基本理论著作: 《如同谎言的文学》(一九六七年)。他始终严格忠于自己的反道德主义和反生机论的纲领: 除了晦涩难懂的作品所呈现出的现实以外,他拒绝赋予世界任何其他的现实。(尽管如此,通过这条道路,他也完全起到了“道德家”的作用,甚至——我使用一个会招致他所有讥讽之词的字眼——“诠释我们这个时代”,这是一种假如不见到它在实践中得到实现,就无法体会的功绩。)
与曼加内利式的“谎言”风格相对应的,是这位杂文家在这些连绵不断的作品当中使用的一种批评方法。他从英语国家的文学中进行挑选(曼加内利曾经是罗马大学的英语文学教师,作为译者也曾经完成过不可思议的翻译作品,他的最新译作是爱伦·坡的所有短篇小说)。然而,他的博学与好奇,驱使他去探索世界图书馆的所有领域。当然,作为评论家的曼加内利,也毫不逊色于作为作家的曼加内利: 他能够对古代和当代作家的独特性和价值下定义,即使那些作家与他的风格差别相距遥远,甚至完全不同;而且,他对他们的描述,能够突破所有的评论惯例与历史框架。
接下来,我要尝试着对这个人物的特点进行定义。我要说,没有人能够像曼加内利一样,同时代表着传统与前卫。说他代表传统,是因为他总是从一个非常具有结构性和文化内涵的理想形式出发,无论是句法,还是他的创作和讨论的逻辑。(我们可以说,他最初的榜样是斯威夫特,一个任由自己忧伤的情绪和纠缠不清的思想极端爆发的斯威夫特。)他是前卫的,因为在思想和表达形式上面,没有任何挑战能够使曼加内利后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当意大利文学如一口沸腾的坩埚时,他作品中破坏性的能量爆发了,那是长期遭到压抑的一种彻底革新的愿望之火。当然,那时曼加内利与爱德华多·圣圭内蒂和翁贝托·埃科(我仅限于提到在法国最知名的几位作家)一样,是先锋派运动(所谓的六三学社)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尽管他没有另外几位年轻,而且部分文化背景也并不相同。
他的成长历程始于《滑稽喜剧》(一九六四年),这是一篇关于人类“堕落”本性的论文。作品中,存在主义的忧虑化作了小丑的鬼脸;在《新评论》(一九六九年)中,他的抽象手法发挥到了极致,任由修辞在绝对的空虚上面,建筑起作品教堂的穹顶;在《致后世的神明》(一九七二年)中,他通过某种妄自尊大的冲动,使他的激情得到完全的宣泄;在《纷繁芜杂》(一九七六年)中,他深入到一个由变形的人类形象构成的地狱,这些变形仿佛源于一种焦躁的痛苦;在《爱情》(一九八一年)中,他庆祝了一种华丽的风格,它不仅豪华,也意识到这些无用的装饰中包裹的是一种虚无;在《影子与徽章的讲话》(一九八二年)里,他则是沉浸在一个无尽的元文学的多层镜当中。
《100》(一九七九年)与曼加内利的其他作品完全不同。我们可以认为,到这里为止我谈到的所有关于曼加内利的特点,完全没有应用在这部简洁而本质性的作品当中,因为他在此处使用的叙事手法概括而又集中。尽管如此,这部作品却比其他作品都更具有曼加内利的风格: 这一百篇长度仅有一页的“小说”所在的世界,与其他作品中通过比喻描绘的、如同女巫夜半聚会般的场景,属于同一个世界。那是身着深色套装的先生以及他的陌生跟踪者(第七则)所在的世界,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逃遁;那是身穿亚麻西装的先生(第十六则)所在的
世界,在从八点到九点的那一个小时里,他无法仅仅将时间作为时间来度过;那是那位年老的先生所在的世界(第二十九则),他来到一处神秘的所在,那里好像储存无意识的中心仓库,那里的人们之间的关系,遵循着转弯和迷宫组合的轨迹(第十五或者第五十六则)。
所谓的曼加内利式抽象的原材料是心理学,这一点我们已经在其他的作品中感受到。只不过在此处,这样的特点通过一个传统“性格”集合表现得更加明显,而且具有内省的敏锐: 那个喜欢等待约会的男人(第三十三则),或者稍微有点近视的先生与沉默的女士之间的关系(第二十二则),或者那个遭受失眠之苦,因此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先生所采用的方法(第九十九则)。
曼加内利世界(对称而且时常探索心理学)的另一个极端是神学: 当然,是不存在的神学。他的其他著作已经构成了一个知识大全,此处的一则则寓言正是它的例证: 公共卫生间的管理员(第八十则),或者不信教的建筑师(第三十六则),或者对于世界的地狱般创造(第九十七则)。
《100》是一部非同寻常的作品。在这篇文章中,我无法穷尽作品当中丰富的题材,而只想就曼加内利作品提供一个普遍性框架,邀请读者跨进它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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